第一回 第二回 第三回 第四回 第五回 第六回 第七回 第八回 第九回 第十回 第十一回 第十二回 第十三回 第十四回 第十五回 第十六回 第十七回 第十八回 第十九回 第二十回 第二十一回 第二十二回 第二十三回 第二十四回 第二十五回 第二十六回 第二十七回 第二十八回 第二十九回 第三十回 第三十一回 第三十二回 第三十三回 第三十四回 第三十五回 第三十六回 第三十七回 第三十八回 第三十九回 第四十回 第四十一回 第四十二回 第四十三回 第四十四回 第四十五回 第四十六回 第四十七回 第四十八回 第四十九回 第五十回 第五十一回 第五十二回 第五十三回 第五十四回 第五十五回 第五十六回 第五十七回 第五十八回 第五十九回 第六十回 第六十一回 第六十二回 第六十三回 第六十四回 第六十五回 第六十六回 第六十七回 第六十八回 第六十九回 第七十回 第七十一回 第七十二回 第七十三回 第七十四回 第七十五回 第七十六回 第七十七回 第七十八回 第七十九回 第八十回 第八十一回 第八十二回 第八十三回 第八十四回 第八十五回 第八十六回 第八十七回 第八十八回 第八十九回 第九十回 第九十一回 第九十二回 第九十三回 第九十四回 第九十五回 第九十六回 第九十七回 第九十八回 第九十九回 第一百回

其他同样精彩,等你来爱

第十七回

上一章 下一章

发寻阳出师问罪 克建康枭恶锄奸

  却说徐湛之趋入北户,正拟开门逃生,那背后已有乱兵追到,立被杀死。江湛夜直上省,早起闻喧噪声,料知有变,喟然叹道:“不用王僧绰言,乃竟至此!”遂避匿小屋中,亦被乱兵搜捕,结果性命。左细仗主广威将军卜天与,不暇被甲,执刀持弓,疾呼左右出战,一箭射去,几中劭颈。劭急忙闪避,幸得躲过,劭党围击天与,砍断天与左臂,大吼一声,倒地而亡。队长张泓之、朱道钦、陈满等,一同战死。

  劭入含章殿中阁,杀毙中书舍人顾嘏,他如宿卫旧将罗训、徐罕,及左卫将军尹弘,皆望风屈附。劭又使人闯入东阁,往杀潘淑妃。淑妃方才起床,尚未盥栉,蓦见乱兵冲入,吓做一团。赳赳武夫,管甚么玉骨冰肌,竟把她一刀砍死,剖开胸膛,挖心献劭。何不前时仰药,免得受此惨劫。还有宫中侍役,平时得宋主亲信,约有数十人,也共做了刀头面,随着潘淑妃的芳魂,同到冥府中去侍宋主了。

  浚宿居西府,由舍人朱法瑜,踉跄走告道:“不好了!不好了!宫中变起,外面统说是太子造反了!”浚佯惊道:“有这等事么?奈何奈何!”法瑜道:“不如急往石头,据城观变。”将军王庆呵止道:“宫中有变,未知主上安危,做臣子的理应投袂赴难,奈何反往石头!”浚尚未知宫中确耗,竟从南门趋出,带着文武千余人,驰往石头城。

  城中由南平王铄留守,见浚奔至,惊问宫廷情状。浚答说未毕,即由张超之到来,召浚入朝。浚屏去左右,向超之问明底细,便戎服上马,急驰而去。朱法瑜劝阻不从,王庆叩马直谏,提出声罪讨逆四字,更与浚意相反。浚即怒叱道:“皇太子有令,敢有多言,便当斩首!”遂与张超之匆匆入朝,与劭相见。劭说道:“弟来甚好!可惜这潘淑妃,”说到妃字,不禁住口。浚问道:“敢是已死了么?”劭见他形色自如,才答道:“为兄的一时失检,淑妃竟为乱兵所害!”浚怡然道:“这是下情所愿,死何足惜!”劭可无父,浚亦何必有母!

  劭甚是喜慰,又诈传诏书,召入大将军江夏王义恭,及尚书令何尚之,拘至别室,胁令屈服。并召百官入殿,有数十人应召到来。劭即被服冕旒,居然登位,且宣示敕书道:

  徐湛之、江湛弑逆无状,吾勒兵入殿,已无所及,号惋崩衄,心肝破裂。今罪人斯得,元凶克殄,可大赦天下,改元太初,俾众周知!

  即位已毕,便还居永福省,不敢临丧,但命亲党入宫殿中,棺殓宋主及潘淑妃,谥宋主义隆为景皇帝,庙号中宗。当即发丧,葬长宁陵,命萧斌为尚书仆射,领军将军,何尚之为司空,前太子右卫率檀和之戍石头,征虏将军营道侯义綦镇京口。义綦系道怜幼子。殷仲素为黄门侍郎,王正见为左军将军,张超之、陈叔儿以下,皆升官进爵有差。又令辅国将军鲁秀,与屯骑将军庞秀之,分掌禁军,杀尚书左丞荀赤松,右丞臧凝之。两人系江、徐亲属,所以被杀。王僧绰授任吏部尚书,兼官司徒,嗣由劭检查故牍,及江湛家书疏,得僧绰所上前代废储典故,不禁怒起,即令加诛。迟死数日,便是逆臣。僧绰弟僧虔亦死。劭又诬称宗室王侯,与僧绰谋反,收系义欣子长沙王瑾,及瑾弟楷。义庆子临川王晔,义融子桂阳侯顗,义宗子新渝侯玠,义融、义宗皆义欣弟。一并处死。授江夏王义恭为太保,南谯王义宣为太尉,始兴王浚为骠骑将军,调雍州刺史,臧质为丹阳尹,随王诞为会州刺史,立妃殷氏为皇后,后季父殷冲为司隶校尉。号女巫严道育为神师,释王鹦鹉出狱,厚赏金帛。鹦鹉至劭处谢恩,劭见她妖冶善媚,格外加怜,竟引入密室,特赐雨露。鹦鹉本来淫荡,骤然得此奇遇,真是喜出望外,流连枕席,曲意承欢,引得劭心花怒开,通宵取乐,恨不即立她为后。只因正宫有主,一时不便废易,权且列作妾媵,再作后图。鹦鹉原是禽类,应与禽兽为匹。是时武陵王骏,移镇江州,仍然开府。回应十四回中江州罢府事,文笔不漏,且与十三回中江州应出天子语,亦遥相印证。适值江蛮为寇,骏出屯五洲,并由步兵校尉沈庆之,自巴水来会,并讨群蛮。劭阳授骏为征南将军,暗中却与沈庆之手书,令他杀骏。可巧典签董元嗣,也自建康至五州,具言太子弑逆状,庆之密语僚佐道:“萧斌妇人,余将帅皆不足道,看来东宫同恶,不过三十人,此外胁从,必不为用,我若辅顺讨逆,不患无成!”乃入帐见骏,骏已略闻密书消息,阴有戒心,即托疾不见。庆之竟自突入,取出劭书,当面示骏。骏无从避匿,但对书泣下道:“我死亦不怕,但上有老母,可否许我一诀?”原来骏母为路淑媛,尝随骏就藩,所以骏有此言。庆之奋然道:“殿下视庆之为何如人?庆之受先帝厚恩,今日当辅顺讨逆,惟力是视,殿下何必多疑!”骏起座再拜道:“国家安危,皆在将军!”庆之答拜毕,即命内外勒兵,克期东指。

  府主簿颜竣道:“劭据有天府,急切难攻,若单靠一隅起义,未免孤危,不如待诸镇协谋,然后举事。”庆之厉声道:“今欲仗义出师,乃来这黄头小儿,挠阻军心,怎得不败?宜斩首号令,振作士气!”骏见庆之动怒,忙令竣拜谢庆之,庆之乃和颜语竣道:“君但当司笔札事,出兵打仗,非君所能与闻。”骏喜说道:“愿如将军言!”当下戒严誓众,命沈庆之为府司马,襄阳太守柳元景,随郡太守宗悫,为谘议参军,内史朱修之署平东将军,颜竣为录事,长史刘延孙为寻阳太守,行留府事。

  庆之部署内外,才阅旬日,便已整备,时人目为神兵。当命颜竣草檄,传示四方,使共讨劭。荆州刺史南谯王义宣,雍州刺史臧质,司州刺史鲁爽,首先起应,举兵相从。骏留鲁爽守江陵,自与臧质出赴寻阳。

  劭闻骏出师,调兖、冀二州刺史萧思话为徐、兖二州刺史,起张永为青州刺史。思话不奉劭命,竟率兵应骏,建武将军垣护之,也自历城赴寻阳,与骏联合。就是随王诞亦致书与骏,愿共讨逆。不到一月,已是义师四起,伐鼓渊渊。可见人心未死。劭尚自恃知兵,召语朝士道:“卿等但助我料理文书,不必注意军旅,若有寇难,我自能抵御,但恐贼虏未敢遽动呢!”嗣闻四方兵起,方有忧色,乃下令戒严。

  春去夏来,警信益急,柳元景统领宁朔将军薛安都等,出发湓口,共计十有二军。武陵王骏,亦自寻阳出发,命沈庆之总掌中军,浩浩荡荡,杀奔建康。一面传檄入都,历数劭罪。

  劭得阅檄文,探知是颜竣手笔,便召太常颜延之入殿,投檄相示道:“你可知何人所作?”延之方应劭征,入为光禄大夫,竣即延之长子,延之从容览檄,料知劭是故意质问,便直供道:“这当是臣儿所为。”劭又问道:“汝如何知晓?”延之道:“臣子竣笔意如此,臣不容不识。”劭又道:“竣如何这般毁我?”延之道:“竣不顾老父,怎知顾陛下!”劭怒少解,叱令退朝,命拘竣子至侍中下省,义宣子至太仓空舍,一体幽禁,且欲尽杀三镇将士家口。

  江夏王义恭,司空何尚之进言道:“人生欲举大事,必不顾家,否则定是胁从,无法解免;若将他家室诛灭,益令众心绝望,更增敌焰呢。”娓娓动听,保全不少。劭也以为然,因不复问。惟自思朝廷旧臣,均不足恃,只好厚抚辅国将军鲁秀,及右军参军王罗汉,委以军事,令萧斌为谋主,殷冲掌兵符。斌劝劭整率水军,自出决战,或保据梁山,固垒扼守。江夏王义恭有心结骏,恐他仓猝起兵,船只狭小,不利水战,乃劝劭养锐待期,不宜远出。斌厉色道:“武陵郎二十少年,能做出这般大事,殆未可量;况复三方同恶,势据上流,沈庆之谙练军事,柳元景、宗悫屡次立功,形势如此,实非小敌。今都中人心未离,尚可勉力一战,若端坐台城,如何能久持哩!”劭不听斌言,但慰劳将士,督治战舰,拟俟敌军逼近,然后决战。呆鸟。或劝劭保石头城,劭说道:“前人据守石头,无非待诸侯勤王,我若守此,何人来援,唯应与他决战,方可取胜。”既而遣庞秀之出戍石头,秀之竟往奔骏军,于是人情大震。

  骏军到了鹊头,宣城太守王僧达,又驰往谒骏,骏即授为长史,置诸左右。柳元景因舟舰未坚,不便水战,特倍道疾行,至江宁登岸,使薛安都带领铁骑耀兵淮上,且贻书朝士,为陈逆顺利害。朝士多潜出建康,往投军前。骏自寻阳东行,途次遇疾,不能见将士,唯颜竣出入卧内,亲视起居。有时因骏病加剧,不便禀白,即专行裁决,军政以外,所有文檄往来,似出一人,毫无稽滞。

  好容易过了兼旬,连舟中甲士,亦未知骏有危疾,毫不慌张。那柳元景日报军情,俱由竣批答出去,令他相机进取,不为遥制。元景潜至新亭,依山为垒,劭使萧斌统步军,褚湛之统水军,与鲁秀、王罗汉等,合精兵万余人,攻新亭寨。

  劭自登朱雀门督战。

  元景下令军中道:“鼓繁气易衰,声喧力易竭,汝等但衔枚接仗,听我鼓起,方许发声。”传令已毕,遂分兵士为两队,出寨决斗,一队抵敌步军,一队防遏水军,所有勇士,悉数遣出,但留左右数人,宣传军令。两下里猛力交锋,争个你死我活。一边是仗义而来,人人奋勇,一边是贪赏而至,个个争先。自午前杀至午后,不分胜败。那王罗汉杀得性起,挺着一枝长矛,闯入义军队内,左挑右拨,无人敢当。褚湛之亦麾兵登岸,与萧斌左右夹攻,看看义军势弱,有些儿招架不住。元景出营督队,也捏着一把冷汗。忽闻萧斌军内,打起几声退鼓,顿令萧斌、褚湛之等,动起疑来,向后却顾。元景觑着此隙,援桴击鼓,鼕鼕不绝,部众闻鼓踊跃,呐一声喊,统向敌军杀去。敌军骇散,多半坠入淮水,溺毙甚多。劭见各军败退,自率余众,再来攻垒,复被元景杀败,伤亡无数。萧斌受伤先遁,鲁秀、褚湛之、檀和之,统奔降柳营,劭单骑走脱,驰还建康。

  元景迎纳鲁秀等,谈及军事,才知前次退鼓,乃由鲁秀所击,就是褚、檀两人,也由秀邀他反正,所以同奔。元景大喜,露布告捷,且迎武陵王骏至新亭。

  骏病体已痊,即至新亭劳军,乘便入江宁城。凑巧江夏王义恭,自建康脱身驰至,上劝进书。又来了散骑侍郎袁爰,佯说是追赶义恭,亦至武陵王处投顺。爰素习朝仪,遂令兼太常丞,草述即位仪注。编制已就,便在新亭筑坛,由武陵王骏即皇帝位,大赦天下。文武各赐爵一等,从军加二等,改谥大行皇帝曰文,庙号太祖。授大将军义恭为太尉,录尚书事,兼南徐州刺史,南谯王义宣为中书监,兼扬州刺史,随王诞为卫将军,兼荆州刺史,臧质为车骑将军,兼江州刺史,沈庆之为领军将军,萧思话为尚书左仆射,王僧达为右仆射,柳元景、颜竣为侍中,宗悫为右卫将军,张畅为吏部尚书。其余将士各加官有差。改号新亭为中兴亭,再图进取。

  劭自新亭奔还,闻义恭逃去,即将他十二子一并拘到,尽行杀毙,立子伟之为太子,又复大赦。唯刘骏、义恭、义宣、诞不原。命浚为南徐州刺史,与南平王铄并录尚书事,浚闻骏军将至,忧迫无计,当与劭想出一法,用辇迎蒋侯神像,舁置宫中,稽颡求福,拜大司马,封锺山王,又封苏侯为骠骑将军,也是焚香顶礼,日夕虔求。想是严道育教他。偏是臧质等步步进逼,直指建康。劭遣殿中将军燕钦等出拒,相遇曲阿,未战即溃。劭乃缘淮树栅,派兵戍守。男丁多半逃散,城内外只有妇女,也迫令从军,充当役使。鲁秀等募勇士攻破大航,钩得一舶。王罗汉尚逍遥江上,挟妓醉酒,忽闻秀军已经登岸,急得不知所措,慌忙出降。缘淮各戍依次奔散,器仗鼓盖,充塞路衢。

  劭闻戍军溃退,没奈何闭守六门,并在城内凿堑立栅,城中一日数惊,非常慌乱。丹阳尹尹弘等逾城出降,萧斌亦令部兵解甲,自石头城携着白旛,奔投军前。鲁秀等奏达新亭奉诏以斌甘党恶,情罪较重,饬即处斩,当下将斌械送,枭首行辕。

  这时候的元凶刘劭,自知大事已去,毁去乘辇及冕服,打算逃走,浚劝劭载运宝货,航海远奔。劭恐人情离散,载宝出走,反惹众目,意欲轻骑逃生。两人计议未决,那阊阖门外的守兵,已走还入殿,薛安都、程天祚等领着义师,乘乱随入。臧质、朱修之分门杀进,同会太极殿前。逆党四处逃奔,王正见首被擒获,当场斩首。张超之走入含章殿,匿御床下,被义军追寻得手,抓出殿阶,乱刀分尸,刳肠剖心,噉肉立尽。

  劭不能出走,穴通西垣,窜入武库井中,义军队副高禽,率兵进内,七手八脚,将劭擒住,反绑起来。劭问道:“天子何在?”禽答道:“就在新亭!”当下牵劭出庭,臧质瞧着,向他悲恸。劭靦然道:“天地所不覆载,丈人何为见哭?”此时也自知罪么?臧质何故恸哭,我亦要问。质乃停泪,把劭缚住马上,押送行辕。一面捕得伪皇后殷氏、伪皇子伟之等兄弟四人,并诸女妾媵,及严道育、王鹦鹉等妇女系狱,男子械送,封府库,清宫禁,只不见了传国玺。再遣人向劭诘问,劭言在严道育处,因将道育身上检搜,果然藏着,便即取献新皇。道育怀藏国宝,莫非要送与天神不成!

  劭与四子俱至军门,江夏王义恭等出视,义恭先叱劭道:“我背逆归顺,有何大罪,乃杀我十二儿?”劭答道:“杀死诸弟,原是我负叔父!”江湛妻庾氏,乘车往詈,庞秀之亦加诮让,劭厉声道:“何必多说!我死罢了!”义恭怒起,先命斩劭四子,然后及劭。劭临刑时,尚叹息道:“不图宋室弄到如此!”出汝逆贼,所以如此。劭父子首都枭示大航,暴尸市曹。

  义恭奉命先归,道出越城,正值浚父子狼狈逃来,还有铄亦偕行。见了义恭,浚下马问道:“南中郎今作何事?”义恭道:“皇上已君临万国!”浚又道:“虎头来得太迟了!”虎头见前。义恭道:“未免太迟。”浚又问:“可不死否?”义恭道:“可诣行阙请罪。”乃勒令上马相从,乘他不备,剁下头颅。浚有三子,一并斩首,献至行辕,命与劭父子首同悬大航。

  又有诏传入建康,凡伪皇后殷氏以下,俱赐自尽。殷氏且死,语狱丞江恪道:“我等无罪,何故枉杀?”恪答道:“受册为后,怎得无罪!”殷氏道:“这是暂时的册封,稍迟数月,便当册王鹦鹉为后了。”随即用帛自尽。诸女妾媵皆自杀,惟严道育、王鹦鹉两人,牵出都市,鞭笞交下,宛转致毙。要想做天师、皇后的滋味。焚尸扬灰,掷置江中。殷冲为殷氏季父,尹弘王罗汉,曾事劭尽力,一概赐死。淮南太守沈璞,坐守湖上,观望不前,亦即加诛。

  嗣主骏自新亭入都,就居东府,百官踵府请罪,有诏不问。遂遣建平王弘至寻阳,迎生母路淑媛,及妃王氏入都。尊母为皇太后,册妃为皇后。追赠袁淑为太尉,徐湛之为司空,江湛为开府仪同三司,王僧绰为金紫光禄大夫。毁劭所居东宫斋室,作为园池。封高禽为新阳县男,追号潘淑妃为长宁国夫人,特置守冢。祸由彼起,不应追赠,即如王僧绰之甘受伪命,亦不宜赠官。进江夏王义恭为太傅,领大司马,南平王铄为司空,建平王弘为尚书左仆射,随王诞为右仆射,寻且改南谯王义宣为南郡王,随王诞为竟陵王。余皆论功行赏,各有迁调。惟褚湛之本为浚妇翁,自南奔归顺后,赦去前罪,受职丹阳尹,女为浚妃,因湛之反正,浚与妃绝,亦得免诛。又有何尚之虽曾附逆,但与义恭从中调护,保全三镇,心向义军,理应特别原情,仍授为尚书令。子何偃为大司马长史,任遇如故。

  宋主骏乃入居大内,粗享太平。小子有诗咏道:

  江州天下语非虚,一举功成恶尽除。

  毕竟人情犹向义,元凶结局果何如!

  过了两月,南平王铄,竟致暴亡。究竟为着何事,待小子下回表明。

  弑宋主者为元凶劭。劭何能弑主?潘淑妃实召之。宋主死而淑妃亦死,宜也。淑妃死而劭与浚相继俱死,尤其宜也。武陵王骏,亦南平王铄之流,非真能成大事者,幸赖沈庆之昌言起义,始得号召义旅,入诛元凶。天下虽滔滔皆是,而公论犹存,凶人卒殄,是可见弑君弑父者,终不能幸全性命;否则天理沦亡,顺逆不辨,几何不胥为禽兽也。乃逆党殄平,不问原委,且追赠潘淑妃为长宁国夫人,另置守冢,是岂不可以已乎!吾乃知骏之终为闇主也。


南北史演义

《南北史演义》是蔡东藩著作的《中国历代通俗演义》系列书之一。该书叙述了南北朝一百七十年间由分裂到对峙统一的史实,观点平实,内容丰富,论述有法,用语雅洁,自评自注,理趣兼备,洵为通俗史著的经典。该书取材谨慎,主本信史,旁征野史,可以让人入门民族历史。

0条评论